Wingman (二)
※ 翔光 战争au
各新生代人间体打酱油
※ 架空世界架空势力 取自真实事件有 谢绝zz向扣帽子 非正经军迷
这篇更新 我足足难产了15个小时
写大纲: 不就是空战吗我可以的 写正文:我不行 我做不到 我是fw
哦对了别瞎猜 翔哥前搭档是谢帕顿 为啥我没点明呢 因为在一堆日式名里出现一个音译名字就很奇怪
二
天刚蒙蒙亮，甲板上已经忙碌开了。
大河队长的第六侦查中队陆续起飞，经过连续三天的逃命，Nemesis号不得不放慢航速，以等待还远在几百海里之外正全速奔来的油轮补给舰，要是跑没油了再遇上敌军的编队那就完蛋了。
但从近两天舰船内部的氛围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这从飞行员餐厅每天早上丰富的早餐就能看得出来——如果风平浪静，早餐就会是炸土豆和鸡蛋粉做的糕点，如果有战况甚至是要打上一天，那就会是牛排配鲜鸡蛋。只不过惴惴不安神经绷紧了三天并没有遭遇到敌袭，甚至连侦察机都没有发现一架。于是侦查中队只能分成两班每天向周围三百六十度的海面搜索四遍，既希望发现敌舰队又希望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机师室是飞行员等待出击时的休息室和队长安排任务以及讲解战术的作战室。仿照客机机舱的样子在狭小的过道中安放了几排座椅，狭小的空间让小光不得不稍微弯下腰，不然就会被天花板上错综复杂的管道撞到额头。
——把头撞坏是小事，把船撞坏就完蛋了。
“我迟到了？”
明知故问的语气，小光缩着身子坐到翔旁边空着的位置上，连忙拿出地图板，抬头刚好和令人队长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队长拿着粉笔的手顿了顿，推了推眼镜继续没说完的话。
“Etelgar号是最新式的航母，他的甲板加固了防护钢材——”粉笔钉在黑板的舰船资料页上重重点了几下，撒下几抹粉笔灰，“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俯冲到更低的高度，如果像往常一样在一千到一千五英尺扔掉炸弹，我们可能只能在他的甲板上砸出一个小水坑。”
趁着队长更换资料图的当，小光瞟了一眼翔膝盖上的地图板，上面空白一片，幸好还没有开始讲作战计划。
只不过称呼是资料图，下发到飞行中队长手里的不过是情报机构提供的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几乎没有任何实际参考意义，虽然后面这一艘船并不需要参考。
“编队里很可能有另一艘空母，Lugiel号。Lugiel将是我们这次主要的攻击目标，四个月前在东线的战斗中受到重创，弹坑在甲板正前方约十米处，这里可以当作第一轰炸点。”
“令人队长，有护航舰队情报吗？”
队长把资料放在小桌上，用手背拍了拍：“情报部门让我们自行确认，祈祷大河能带回来好消息吧。”
“队长！我们应该怎么区分Lugiel号和Etelgar号？”
小光看向问话的人，没记错应该是令人队长的搭档小陆。比自己晚3届毕业的训练生，自己在陆军服役两年后差不多同时期被分配到Nemesis。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战争爆发前谁也没想到海上会需求这么大量的飞行员。而他们这些最新一批上船的人自然没见过之前在大洋上横行无忌的Lugiel。
“Lugiel号通体黑色涂装，包括侧弦，甲板正中有红色标志——如果你们做的到的话也可以把炸弹对准这里扔。Etelgar号的话……”他在资料里翻了一遍，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只好抬起头看向在坐的每一个人：“‘绑着红绳的黄油’，这是指挥官的原话。还有其他问题吗？”
似乎正在等候队长这局结束性的总结，通讯兵推门走进来，递交了三张写满字的纸。
“看来好消息来了。”
带着腥味的海风吹拂过甲板。
耳后的羽毛饰物被海风吹拂着在喉结处细微地挠着痒，看来是个起飞的好风向。天气不是很好，太阳被遮蔽在厚厚的云层之上，也许附近的海域正在经历暴风雨，但愿返航的时候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第一次？”
翔站在机翼上，看着自己的新搭档低着头一再确认飞行计划和地图。
之前的几次战斗中一部分舰载机负责警戒Nemesis周边空域以及防止突袭而没有升空，小光自然是这批留守待命的飞行员。幸运的是近期并未受到地方航母舰载机的直接攻击，他们也就没有飞上天的机会了。
“正式在船上起飞作战的话，确实是第一次。”
为他们提供空中支援的第五战斗机中队正接连起飞，机翼扬起的涡流正如翔心中所想一般混沌。从甲板到舰桥一片忙碌，抬起头能看到指挥室里最高指挥官的身影，军装的袖子上用金色装饰了一圈又一圈。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新飞机，上面一个弹孔都没有，是一架崭新的备用机，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得顺手。之前陪伴了自己半年多的那架在之前的降落中彻底报废，不过想想也是，机身后半段都已经炸成碎片了，没有修复的价值。
“嘿！出击之前可不要看家人的照片啊！”小光大声向钻过机翼走到后面去的两个飞行员大喊。翔瞟了一眼，也是同一批来的新手飞行员，大概是和小光比较熟吧，那两兄弟在之前的飞行训练中就好几次差点坠海——这么说起来，这次任务比起之前出动了更多的新人啊。
两兄弟急急忙忙把照片塞进上衣内侧的口袋，简单行了个二指礼打闹着跑向自己的飞机。
队长机缓缓驶进跑道正中央，翔翻身跳进驾驶舱，把夹着计划和地图厚重碍事的图板插进坐位和机身的缝隙里。他感到忧心忡忡，不光是意识到这次编队启用了大多数之前没有飞行经验的新人，也不光是回忆起上一次飞行时和前任搭档的闲谈，而是以Nemesis一己之力对抗两艘大型空母及六艘护卫舰的巨大压力，而且还是在燃料即将告急之际发出的主动偷袭。
然而他并没有质疑命令的资格。
他想再点燃一根烟的时候，一只手从自己颈侧伸过来，拿着一条白色薄纸包裹的东西，是块口香糖。
“要吃吗？”
回过头看到小光探着身子努力把这玩意递过来微笑着的样子。
尽管自己口袋里还有好几条，翔还是接了过来。
航空管制塔和地勤人员同时向他们示意已经可以起飞，翔系好安全带，
“该我们了，坐好。”
打开襟翼，双手握紧操纵杆，螺旋桨在视野正中飞速旋转起来，没有了这个障碍物的遮挡，舰首甲板尽头处辽阔的海洋和阴沉的天空是对飞行员最大的邀约。平稳地滑行，飞速掠过甲板末端用白漆写下巨大的“1”的标识，机身剧烈一颤离地升空，收回起落架稳定速度和姿态后靠近队长机伴飞，就和以往做的一样。只要航母本身速度足够，起飞并不是什么难事。
凑家兄弟俩的起飞仍旧不是很顺利，虽然偏离了一点跑道但还是顺利升空，只是花了略多一点的时间调整空中姿态，比起之前几次要好太多了。也不知道该说他俩厉害还是幸运，虽然跌跌撞撞但是一次都没有失过事。
“航线正确，大概四十六分钟后达到目标空域。”小光握着领航尺，已经不知道第多少遍计算了航线。
飞到高空后依稀有阳光洒落，下方一朵一朵的云仿佛是贴在海面上飞行一般，在海上不光找不到参照物，连高度的体感也变得不准。
要不是战争的话，这番景象到十分美丽。
无线电里是几个耐不住寂寞的孩子们在闲聊，令人倒也没有出声阻止，毕竟等下就要面对那么残酷的战斗，在那之前能多一分轻松总比一个中队沉默赶路要来的好。
“我们有被发现吗？”小光拿着对讲机问道。
“没有，但还是要小心。”
也是，如果已经暴露了自己位置，还率先放出飞机主动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飞过一片厚厚的云层后率先看到的是平整辽阔的海面上数十道浪迹，以及前方空中一团一团仿佛污渍一般的爆炸云。先一步抵达的第五战斗机中队已经和敌机缠斗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占据上风。
Lugiel号和Etelgar号在整个舰队的正中间，显然他们的指挥官已经看到了第一波攻击的轰炸机，正打了满舵转向调整到最优位置。Lugiel号就如起飞前队长说说的一样，通体黑色的涂装，Etelgar号则更像是故意为了吸引敌人注目而采取了醒目的涂装，甲板舰桥乃至整个吃水线以上都是黄色的装甲，也许设计师觉得单一颜色还不够达到目的，又在舰首和中段加了一圈红色，倒也符合“绑着红绳的黄油”这个外号。
以Nemesis号舰载机的能力显然是奈何不了这条用钢板堆砌起来的怪物的，于是令人带着中队向着黑色目标俯冲而去。
“上面！”小光大声喊道，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之中他也无法确定这声警告有没有被自己的搭档听到。
翔倾斜机身刚准备跟上去，随着小光的声音一块冲击耳膜的是一架被击落的战机拖着火光与黑烟从前方急速坠落的破空声，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来不及思考只能借着惯性在半空中侧向翻滚两圈划了一道弧线掠过，他扭头看着左边坠毁在海面上的飞机残骸，爆炸的黑烟笼罩下已经无法分辨那是敌机还是僚机。
“我们必须回到编队——”
突然加剧的重力牢牢将小光按回座位上，他艰难地吸了一口气，侧过头看着海平面沉到机身遮挡的身后。啊，但愿海军都能采用滑翔轰炸，这样就不用承受瞬时好几个G的超重的痛苦了。
“虽然我也是这样想的，”机身一侧迸射出火花，战机在空中再次调转倾斜角度以保护下方的油箱和上方的驾驶舱免于暴露在迎上来的战斗机的打击范围内，“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高空战斗机的火拼已经有了结果，和母舰同样颜色涂装的金黄色战斗机伴随着恐怖的轰鸣声来回穿梭追逐着剩下的战斗机，看来飞到高空寻求战斗机的护航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那个讨厌的Etelgar号，难道全部配备的是战斗机吗？
随后抵达的鱼雷机中队已经趁着战斗机和轰炸机两个中队的掩护在低空贴着舰船飞过，穿梭在密集的防空弹幕中寻找合适的投弹角度，如果争制空权的战斗结束，低空低速飞行的他们无疑是最好的靶子。
“队长，我们失去了制空权，必须马上撤离空域！”
己方战斗机已经无暇顾及他们，小光刚准备拉出机枪自卫，翔像是猜到了他的判断，通过无线电命令他坐好。
机身直接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翔放下无线电，辽阔的海洋在他头顶像像天空一样横亘展开，他左右寻找着他们唯一的目标。一颗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射来的子弹命中了小光摊在膝盖上的地图板，还好这块板子不够坚实没有把子弹反弹回来，只是缺了一个角。
俩架黄色的战机在他们后方闪躲不及直直地撞在一起，冒着黑烟火光的残骸随着他们本来的方向依惯性猛烈地砸落到海面。
这是唯一的机会，翔打开俯冲襟翼，调整角度，将推力拉到最大——
“高度！——”
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将他刚在空中角力中胜出的热情浇灭了。
就像曾经无数次任务一样，他会让自己的后座汇报高度，俯冲到合适的高度扔下炸弹。
不对，后座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四千五百英尺！”
如果是以往，他会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俯冲到一千英尺甚至更低，低到他能看清舰桥里敌方指挥官错愕的表情，再用力按下投弹的开关。
如果是以往的话，他们相信着彼此，将生死置之度外。
“三千五百英尺！”
但是那场在母舰上空的爆炸是他无法逃离的梦魇，身后的高温如今也炙烤着他。
俯冲的更低意味着更精准的命中率和更大的轰炸威力，同时也伴随着同样爬升的死亡率。航空战中损失的轰炸机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投弹高度太低而没有来得及拉升回高空坠毁到海面。
——更高的死亡率。
下方已经经历过一轮轰炸洗礼的黑色航母满舵转向想要规避他的攻击，翔死死盯着面前瞄准镜中心的十字，他有一瞬间想回过头看看自己的后座，尽管他明知道在前方的坐位上是看不到他的。
“二千五百英尺！”
“二千英尺！”
他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超重的重压挤压着他脑海中仅剩的那个想法，他死死握紧操纵杆，战机从舰桥上空高速掠过。
小光抓着机身回头：“没有命中！”
是一枚近失弹，爆炸掀起的浪花横扫了Lugiel号千疮百孔的甲板，冲击波使他明显地向另一侧倾斜了好几度。
高速旋转着穿过驱逐舰跟随而来的防空火力，黑色的爆炸烟雾像被污染的花朵一样在他们身边绽开又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我们得回去了。”
小光极力保持着镇定，拿起笔在板上快速地计算一通：“向西北方310度转向，我们距离Nemesis号230海里。”
翔瞥了一眼油量指针，剩下的足够他们返航。
这时候他才靠在座位上稍微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身后空域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已经结束了，我们到家了。”
降落的时候翔习惯性地对自己的搭档说道。
起落架结实地落在甲板上，他甚至能感应到尾钩挂上第一道阻拦索绷紧的力度，这次他完美地停了下来，不是重重地砸到甲板上，飞机的后半截也还在。
翔长舒了一口气，将自己从座位上解放出来，他翻过隔板站在机翼上，欲言又止地看着小光收拾摊在地图板上的计算和绘图工具。
“我们刚刚再飞低一点投弹的话就能炸中Lugiel的舰桥了。”他看似随意地说。
翔知道两千英尺投弹意味着什么，中队中绝大多数人都能做到比这更低。
他上下打量着小光，没有回应质疑：“你没受伤吧？”
“我？”小光耸耸肩，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拿起自己第一次上阵就挂彩缺了个角的板子竖在膝盖上，“只有它中弹了。”
确认了这一情况，翔沉默地点点头。
又回来一架轰炸机，降落到他们身边，看来也是一架被战斗机冲散的。熟悉的争吵声在经过的一刹那传进耳朵——又是那兄弟俩。停稳后小陆跟着医疗队爬上机翼，从表情看来都没出什么事。
小陆回来了的话——果然在舰岛旁边发现了正用催促眼神望过来队长。
翔打起精神，拍了拍小光的肩：“我和队长去指挥室汇报情况，你去吃点什么吧。”
小光点点头。
看着对方消失在视野中，他缓缓从机舱里起身，招呼起从凑家兄弟旁边没找到正事做而退到一旁的医疗队。
其实不是很严重的伤，只不过是弹片飞进了手肘而已。
深色的制服很好地掩饰了浸出的血液，骗过了自己的副队长。
如果被他知道话会更自责的吧。
